[科普]音韻學入門(一)——從普通話開始的漫漫長路

大家好,這裡是KAAAsS!首先想要說的是——新年快樂!其次是,關於這個系列,我很早就向試著寫一寫。最近剛好有空,於是來講一講。因為本人才疏學淺,文章難免有紕漏之處,還望各位指正。

關於本系列

對於“語言學”,大部分人的印象大抵是:枯燥、難懂。而想到研究這門學科,很多人的第一印象估計都是拿著一堆看不懂的“天書”默默鑽研吧。其實語言學不僅沒有那麼枯燥,也不是離生活頗遠的學科。這系列文章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介紹一些關於這些學科的知識,用一些不太枯燥(可能)的語言。

關於繁體

為啥用繁體字?為啥用繁體字?為啥用繁體字?答案並不是我要裝逼,而是繁體字其實能更好的幫助你理解一些字的讀音。在語音的變遷中,很多字的讀法其實早就發生了變更。但是繁體字的字形卻沒有大變化,然而簡體字在簡化時根據當時的語音特征對很多的形聲字做出了變化。

普通話到底是什麼?——談語系、語族

說到底,普通話應該是漢語的一種。而我們各地平時說的方言,一般情況下也是漢語的一種(部分少數民族除外)。而漢語又是什麼?比較普遍的看法是:漢藏語系=>漢語族。停停停,似乎冒出來了很多神奇的名稱?語系?語族?先從語族講起。

語族,從字面上來看估計就是語言的一族?沒錯!還真就是那麼“一族”語言堆在一起,稱為“語族”。而分“堆”的方式也很好理解:就像給圖書館的書分類一樣,比如:“挪威的森林”屬於“日本小說”,“福爾摩斯探案集”屬於“英國小說”,我們按照圖書的內容(即:按照語言的語法、詞彙、語音等)把這些書分成一堆一堆。這就是所謂“語族”了,而大的語族還能有自己的分支,這稱為“語支”,比如漢語族就有“吳語支”等等。

那么語系又是什麼?讓我們再回到圖書館的比喻中。當你給書分完了類別以後,卻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類別太多了!這是非常不易於整理的,而且有很多類別都是很相近的(比如“日本小說”和“英國小說”)。所以我們再做一次分類,這次我們就可以分得不那麼細了。比如我們把“日本小說”、“英國小說”等等歸為“文學”類。這樣我們就能更簡單的把語言分門歸類了!當然,你可能會問:為什麼只分成“語族”和“語系”呢?答案更簡單了,語言分類並沒有僅僅限於“語族”和“語系”啊。有人對此提出了“語群”、“語團”、“語門”等等概念,不過這都仍有爭議。

說了那麼多,還是得看看實在的例子,就以普通話為例子吧:

語系 語族 …… …… ……
印歐語系
漢藏語系 =>漢語族 =>官話 =>北京官話 =>現代標準漢語
藏緬語族 贛語 …… ……
侗台語族(爭議) 閩語
苗瑤語族 粵語
尼日爾-剛果語系 客語
亞非語系 吳語
南島語系 湘語
達羅毗荼語系
阿爾泰語系
……

完了,開始有點暈乎乎的感覺了?其實語系和語族的分類都很有爭議,比如跨新幾內亞語系的存在,漢語族的語支等等。當然,這些大多都是拆開一個新語系啊,語族語系的爭論等等。

現代漢語音系(普通話音系)概述

我們現在說的普通話的語音,逐個字來研究,大體可以拆分成:聲母、介音、韻腹、韻尾和聲調。和小學不同的是,我們引入了介音、韻腹、韻尾的概念,其實這就是對韻目的進一步細分。其中,聲母其實就是一些輔音。而韻目其實就是一些元音的組和方式。再詳細的講解之前,我們還需要一些語言學的基本知識儲備。因為我們標題中所寫的是“從普通話開始”的“音韻學”,所以我們介紹的不僅僅是普通話裡的聲、韻母,事實上我們會把基本上大多數的語音都進行一番介紹。

語音簡介

我們人類的發音方式即語音大致就是:從肺部而出的氣流,經過各種器官的調節而形成的各種聲音。氣流通過聲門,使我們的聲帶產生了一定的震動,再不受阻礙的通過舌與唇的調節,這樣發出來的音叫元音。而與元音相對的,當氣流收到器官或多或少的阻礙時,這樣發出的音叫做輔音。其實元音和輔音的區別不是那麼大,介乎于二者間的還能分出一類半元音。

以上介紹的這些都叫做“肺部氣流音”。或許你有疑問了,氣流不從肺部出來還能從哪裡出來?事實上還真有這麼些音的氣流是不從肺部而出的,它們一同叫做“非肺部氣流音”。海南的小夥伴可能比較熟悉,因為海南話中就有這樣的音。詳細的介紹請看接下來的“輔音”。這些“肺部氣流音”也同屬輔音的範疇。

注:以下語音的標註除特別說明,都採用IPA(國際音標)來標註。

輔音略說

關於輔音的概念,相信經過上面的闡述你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了。在這一塊內容中,我們將粗略的看下輔音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首先我們來在口腔里找找那些器官能阻止我們的氣流,讓我們請出經典的教材圖片——

口腔及周圍結構示意圖

從內到外,首先是氣流遇到了聲門,接著到了舌根——咽、會厭,再往前一點點就是小舌。在往前是舌面了,然後是上方的軟腭、硬腭。在往前是舌尖面和舌尖,還有上方的齦。到了最後就是齒,再來就是唇。將這些器官按照一定方式組合并發出一定的聲音大致就能拼湊出所有的輔音了。下面是來自輔音表(來自維基百科):

國際音標-輔音-肺部氣流音

國際音標-輔音-肺部氣流音

國際音標-輔音-非肺部氣流音

國際音標-輔音-非肺部氣流音

唇音

顧名思義,唇音當然就是唇形成的音。簡單分有:

  1. 兩唇形成的音:雙唇音。比如普通話中的:媽媽、爸爸的聲母。
  2. 上齒貼著下唇的音:唇齒音。比如英語中的:victory。

舌尖音

舌頭最前端這塊叫做“舌尖”。

  1. 舌尖靠向上齒:齒音。英語中think的th就是這種音。
  2. 舌尖靠向上齒齦:齒音。英語中sing的 s就是這種音。
  3. 保持舌其他部分不懂,舌尖向硬腭靠:捲舌音。這個相信大家不會陌生,普通話里就有這個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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